董橋先生說他不喜歡魯迅,難怪在大陸網上因而挨罵過。魯迅可並非完人,當然有人不喜歡他。
只是他好比中國文壇上的毛澤東,不能批;好比大觀園的賈母,不能罵;好比祠堂裏祖宗的神位,不能砸。批魯迅的人,都挨批,起碼挨他批。只有一個人罵他他不回嘴,那是周作人。他把手足之情看得很重,這倒叫人敬重。
當年周氏兄弟倆鬧翻,有人說這是因為魯迅偷窺周作人老婆羽太信子洗澡。魯迅兒子周海嬰為父辯說,兄弟倆同住的那棟八道灣房子,窗戶外有種了花卉土溝,不易靠近,魯迅哪至於要這樣窺浴?我覺得就說他不經意碰見弟婦在洗澡,看了一眼,信子也犯不着呼天搶地大叫大嚷,把大伯子當瞥伯。
可不是,偷窺事件莫論真假,都對魯迅人格無損分毫,跟他的文章好壞沾不上邊。他也從沒跟弟弟為了這個事打過筆仗,他的刀筆老向外不向內。
我想起胡適。根據他的日記記述,他有過二個月內打麻將十五次、鬧飲十七次、出入妓院數十次的紀錄。他和一個美國女學生談過戀愛,婚後又跟杭州師範女學生曹珮英偷偷同居過半年。
可在我眼中,他始終是大儒,並非嫖客。正如魯迅,我亦從沒把他看作PeepingX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