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甘迺迪生前,他太太積琪蓮有回帶着個法國記者參觀白宮,走進某個辦公室,見一名女秘書正埋頭工作,她便故意驚叫道:「咦,這年輕女士這會兒倒該和我老公在大被同眠的!」她要那秘書曉得,她和甘迺迪背着她幹的好事,她全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秘書就是這麼一回事,往往一身包攬三數頭銜。我說secretary的意思,就是secret(秘密)的書記。她是替老闆保密的忠僕,老闆的密探,又是老闆的小蜜(情人)。不少秘書都是老闆另一半以外的另一半;身份是阿二,感情上是第三者,地位倒是老大。所以大機構的秘書要能坐在老闆的膝上,也就能騎在同事的頭上。
泡女秘書看來是白宮的傳統。兩腿不良於行的羅斯福,跟他的女秘書和他太太的女秘書,都有一腿。我們的國父孫中山先生,亦過不了秘書這個美人關。宋靄齡原是他的秘書,後來宋慶齡不只接替了乃姊,更成了國母。假使宋靄齡不嫁孔祥熙而成了孫夫人,中國歷史可要改寫了。
汪精衞最後一個女人施旦,還不是他叫名的秘書?他的老婆陳璧君大罵道:「秘書秘書,秘而不書。」倒說的不錯,秘書就妙在個「秘」字,幹的事每每秘而不書,永遠是老闆的香餑餑。內地人說某某是香餑餑,就是說他得寵,是有價值的人。秘書,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