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陌生人對你笑 - 林振強

當陌生人對你笑 - 林振強

微笑是神奇的東西,它比靚叉燒更能振奮我。
無論多煩多倦,如果有個啤啤對我笑一笑,我就會開心起來。當我覺得這個香港一無可取,有個好樣婦女卻以微笑相贈,我就會即時覺得香港很好,全世界和整個宇宙都很好。
不大明白,每個人為甚麼不可以都微笑多一些。黑口黑面,日子會過得很慢,銀紙會來得很慢,陽具也會勃起得更慢。我自己以前,不黑口黑面就不歡,好像「嬲咗」全世界似的,至於「嬲」些甚麼,自己也不大清楚。當然,老是不獲好樣婦女垂青,也是男人「嬲」的主要原因之一,不過他們不好意思說,總推說他們憤怒是因為董建華把香港搞垮了。
自從有個婦女告訴我,如果我面帶微笑會「靚仔醒目啲」,我就放棄黑面和憤怒形像,開始常常微笑──做個「醒目靚仔」是我人生一大目標。很奇怪,動作影響心情,當你微笑多了,心情也會跟尾狗般跟着靚了起來。遺憾的是,我的微笑越來越多,那個告訴我應該多點笑的婦人,開始覺得我越來越似烚熟狗頭。有時,我禁不住懷疑,她既然叫我笑,但是當我笑容滿面,又說我戇居,那婦人究竟是不是有心整蠱我?
怎都好,我開始習慣了微笑多過黑面,所以即使婦女覺得我這樣像烚熟狗頭也好,像戇居佬也好,我也會繼續望着她們微笑。婦女那麼矛盾和可愛,望見她們還不微笑,甚麼時候才微笑?
雖然我也喜歡人家對我微笑,但是如果一大群陌生人一起對着我笑,我會很害怕,心中會問:他們想怎樣?有甚麼企圖?我根本不認識他們,為甚麼望着我笑?我沒有拉褲鏈嗎?每見那些大公司的年報,主席和董事們的照片都望着我笑,我就會不期然問以上那堆問題,和急掩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