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主觀地認為,能煮白切雞的女人,才算是女人(一如我認為,打過拳頭交的男人才算男人一樣,都是非常一廂情願的認為)。煮白切雞最撚手的女人,沒得說,非家母莫屬。亦大概她也清楚這點,所以最喜歡以雞做禮,不是已預先蒸好的白切雞,就是已預先準備好、尚未蒸的,而無論生的抑或熟的,也例必附送薑茸一碗,非常體貼。
話說回來,做白切雞也easy得很,家母的心得是,隻雞兩斤半以下為之最好,去毛後餘兩斤,那最好蒸;買雞時說「黃油」和「軟骨」是指定口訣,吹雞屁股更是指定一環,屁股仔起晒皺、毛孔大大粒的,老雞也,送都喊三聲;處理方面,雞洗淨、拭乾,用少少粗鹽按摩一下內外,吊至少三小時,夠乾身便可以蒸,猛火二十分鐘即成。
一向珍惜雞油,以其炒菜或淥麵,人生還須要甚麼。用雞油做雞油飯本來最無敵,惟飯做好時雞已涼,帶憾。我做法是,將生雞直接放生米上(米水剛剛蓋過米),一起猛火蒸二十分鐘;雞底部須預先插幾個洞,蒸時雞油流落,米盡吸精華,一滴都唔徙。有心機一點,以浸過元貝的水代替白水,以唐芹或芫荽的香菜填滿雞內;聞鑊邊滲出來的蒸氣,已值回票價。
(編按:康妮續稿未到,暫停一天。)
容雅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