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愛的淑儀:
這是一封辭職信。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毅然,也頹然地,寫給你的。我認為我必須書面通知你:我不能繼續做你的男人。
曾經當過你的男人,是一件讓我感到光榮、亢奮,和驕傲的事情,但,壓力委
實太大了。你是公眾人物,我是隱形蟻民,我們只可以偷偷摸摸──偷得太少,摸得也少(好像未摸過),籮攣太多。加上這個多月來,非典肺的爆發,連你也得上街派發防炎禮物包(那天穿着緊身衣服的你,美麗如昔,讓我暫忘SARS帶來的沉鬱,反而想起深水埗街道的春意),你忙上加忙,更是沒有時間與我一起。
在我最需要你,最想要你,最想獻身給你的時候,你獻身香港。單是你這份高尚的情操,我已拍爛手掌。
但我只是一個男人,而男人,除了梁錦松之外,情操通常不大高尚。你在街頭派防炎禮物包的那天,我擠在人群中,伸長雙手,伸長脖子,連那話兒也拼了老命伸得長長,務求得你瞥我一眼,給我一包防炎品。我記得,為了更加接近你和防炎禮包,我還不擇手段,有意無意把身邊一名阿婆推倒。你始終沒派禮包給我,連望也不望我一眼。我明白你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利益衝突;你不想人家說你為了性,而偷步給我禮物包。這是你高尚操守的又一明確表現。
而且,趁着這陣子天下大亂,你準會忙於快快手搞掂你最喜愛的SM遊戲:就第二十三條立法。在這些猛人幹大事的非凡日子裏,區區民間一阿伯,還好意思期望和你發生瑣瑣碎碎的性行為嗎?
當你收到這封辭職信,我已移居南丫島避世。我把春天留給你,把歡樂留給你,把高尚操守和第廿三條一併留給你。哀傷,我留給我自己。
萬一,只是萬一,你拒絕接受我的辭職,那我惟有立即跳上船回航港島,厚着臉繼續為你服務。當然是「竭盡全力」那種服務。
你真誠的蟻民強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