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議二十三條立法，民主黨派抗議離場，剩了我不敢走掉，一個人一邊向政府官員提問，一邊對抗也不敢走掉的保皇黨眾，竟然不知不覺度了近四小時。後來，記者就笑問我「孤軍作戰」滋味如何。
孤軍作戰的滋味不好──這不是指民主派友好離場，我尊重他們抗議，我同意必須抗議，只不過我們的表達方式不同。我也不感到獨個兒，因為我提出的質疑，是很多比我高明的法律界專業人士的質疑。我只擔心自己有心無力，沒能把他們的見解有力地表達出來。
孤軍作戰是深感到這項《國家安全（立法條文）條例草案》水平實在太差，太不成熟，距離應有的立法要求太遠。假如這是白紙草案，還可設法改寫，但現時不但已是藍紙草案，還要在這種政治角力情況下脅逼着硬要通過，哪有改善的餘地？環顧四周，竟無一個為特區所立的法的素質着急的人，我縱使扯斷了短髮，殺紅了眼睛，又有甚麼生路？
愛國分子，原應着重顧全國家及特區的體面，不應容忍保障國家安全的法例是個三不像的怪物，將來讓人恥笑，但保皇黨視若無睹。律政司的行家原應最識分辨貨色，但竟然唯保安局馬首是瞻，變得言不由衷。草擬科更應是專業裏的專家，應本着專業精神，追求盡善盡美，聞過則喜，但交出這樣的作業，竟已躊躇滿志，做官的代價太沉重了。
孤軍作戰，深感悲哀，悲哀我能做的有限，香港失去的已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