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荃灣綠楊新村、稅務局樓下、可能是全世界最骯髒的小巴和的士站。
時間:四月二十五日,晚上十點二十五分。
人物:我,還有無數搭小巴和的士的人。
我走下樓梯,四圍不通風,小巴不熄匙,毒煙熱氣照舊撲面來。走近行走青山公路的96M線小巴,身旁「綠的」排長龍,在黑濕臭穢的地下黑洞等客,忽然,排第二位的「綠的」司機吐出一口濃痰。這口痰,落在他自己的車門旁。恐懼,厭惡,我沒細看吐痰的「人」,也忘了抄下車牌,跳上車,車就開了。車開了,我才想到這口痰,如果有非典,非典在這個翳悶的空間裏,可以借助這個喪心病狂的「人」,達到怎麼樣的災害:他的「綠的」一開走,後面「綠的」就會補上來,氣悶,司機都打開車窗,那口痰,痰氣徐徐上升,會跟一個又一個司機,嘴對嘴,面貼面,每個等客的司機都有非常充裕的時間去感染;「綠的」,全部是長途車,車廂和司機帶菌,開往新界期間,乘客絕對有餘暇分享「痰菌」。
除了「綠的」乘客,還有「紅的」乘客,從這口痰旁邊經過,在這口痰旁邊排隊的小巴乘客,車和人,會把在這個細菌溫床培養的暴增病菌,帶到四方八面;如果淘大可以,這種「站」,更可以,更可以造成更廣泛,更不可收拾的大難。
「為甚麼要吐痰?為甚麼還要在這樣的環境吐痰?」對那個「綠的」司機,對那些類似的「人」,我有個大疑問。這已經不是有公德,或者沒有公德的問題了;這根本是在摧殘這個社會,摧殘所有人。還可以「教育」?還可以「勸喻」?還可以「定額罰款」?「小人懷刑」,除了嚴刑,除了廣佈線眼,即捕即判牢,還可以「阻嚇」這種「人」為惡?「治亂世,用重典」,治賤人,更只能夠用「重典」;香港人的品質已經崩壞,再不用「重典」防禦「非典」,更大的災凶,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