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一直擔心恐怖分子或流氓國家會利用大殺傷力武器施襲,因此致力阻止這類武器擴散。但《華盛頓郵報》周日揭露,有南非科學家竟曾向美國兜售生物武器,是一些已被南非政府勒令銷毀、經基因改造的大腸桿菌。事件清楚顯示,要杜絕大殺傷力武器擴散並不容易。
二○○一年十月,美國多處受到炭疽菌襲擊,五十一歲南非科學家戈森在美國朋友慫恿下主動接觸美國國防部,表示可出售南非政府於八十年代進行的炭疽菌疫苗及新解毒劑「抗血清」的研究資料,協助美國對付生物武器襲擊。
他提出條件,除了索價五百萬美元(約三千九百萬港元)外,更要求華府批准他家人及親信共十九人移民美國。
戈森是南非種族隔離時期一個官方生物武器計劃「海岸計劃」(ProjectCoast)的實驗室創辦人。他在該計劃於九三年廢止後,仍暗中保留部份生物材料,其後自立門戶,開設了疫苗實驗室。
美國防部安排戈森於去年一月與密歇根州一間為軍方生產炭疽菌疫苗的公司高層會面,但美方不久便失去興趣。
去年五月四日,中央情報局(CIA)前卧底軍事情報員、南非少將明納爾主動提出可安排他與一些美國官員接觸,並指美方或願意支付巨額購買。
明納爾找來CIA導彈專家梅斯出面,安排CIA及聯邦調查局(FBI)會談,討論應否與戈森交易。明納爾及梅斯都認為,有人四出兜售生物武器對國家安全構成危險,更擔心有部份已售出。
FBI要求戈森先提供病原體樣本,分析過後才考慮是否交易。戈森遂將大腸桿菌(E.coli)結合梭狀芽孢桿菌(C.perfringens)內一個可產生毒素的基因,送往美國。這種基因改造細菌可導致致命疾病的氣性壞疽(gasgangrene)。
運送方法獨特。戈森將這些微生物密封玻璃容器裡,藏於一支普通牙膏內,只需將數克重的冷凍膠注射到牙膏內,便可維持特定溫度達數日之久。
當時戈森表示,若美國需要,還可提供導致炭疽病、鼠疫、沙門氏菌及肉毒中毒的病菌。
生物防衞專家一直擔心基因改造技術會用於生物戰或恐怖活動。「海岸計劃」成功改造了大腸桿菌的基因,即代表普通的細菌也能被轉化成可致命細菌,而這類病菌一般較難偵察及對付。
五月九日,CIA退休官員茲洛奇將這支牙膏,由南非帶到美國佛羅里達州的FBI辦公室。FBI給他一張手寫在該局信箋上的收條,註明「一支牙膏,內藏少量毒素的基因改造大腸桿菌」。
FBI經科學家分析後,得出多項結論。首先,這些細菌正如戈森所說,相信是八十年代「海岸計劃」的遺物;其次,FBI決定不會為此付出分毫。FBI認為即使買了戈森的細菌,也不見得美國更安全,因為炭疽菌及梭狀芽孢桿菌不難找,而且現今科技發達,連大學微生物系學生都懂得進行基因改造實驗。
戈森沒有收到美國正式的拒絕通知。不久他在比勒陀利亞的實驗室被南非當局突擊搜索,但甚麼也沒有被充公,他亦沒有被起訴。他聲言,過去九個月來先後有兩人表示有意購買他的細菌,但他未接受。
美國《華盛頓郵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