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美國股市已經歷了3年熊市,至今未有明顯復甦迹象,但仍有不少人對美國經濟充滿憧憬。而每當我與這些超級大好友討論美國經濟和美股的前景時,他們都會搬出同一套的理由支持他們的論點──生產力持續高速成長,足以令美國經濟穩步向上。對於他們的說法,我往往一笑置之,並回答謂要準確量度生產力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在美國,生產力的計算是以每周工作40小時為基礎。但實際上,有不少人回到家中,甚至乎在周末亦要加班工作,故每周40個工作小時的基準並不完全反映真實情況,換言之,美國官方所公布的生產力數字有誇大之嫌。只要每一個美國人每一天是多工作半小時的話,美國實際的生產力便會比政府所作的統計低了5%。
要進一步補充,我只可以說,美國政府所公布的生產力數字存在了不少問題和漏洞。也許,我們再不要為此爭拗,不如說說我最近一次在曼哈頓的經驗,讓你們看看這個超級大國的所謂生產力,是如何糟糕的一回事。
三天前我應邀出席一個研討會,就有關亞洲經濟的話題發表演說,我所入住的是紐約市中心的希爾頓酒店。當我在服務台辦理入住手續時,我拿出信用卡,作為結帳時的按金之用。但我獲告之,主辦人會負責房租和一切食物酒水的相關費用,故我毋須支付任何按金。對如此有效率的入住登記,我自然開懷大樂。
在我進入房間後,我立刻開啟我的手提電腦,準備上網,可惜按來按去也只是彈出「繁忙」兩個字。起初我以為自己的手提電腦出了問題,便重新設置。但如是般經過數次,我仍然無法成功上網。我退而求其次,嘗試打出一個普通電話,但亦無法成功,眼中所見的仍然是「繁忙」的訊號。我惟有致電酒店接線生並作出投訴。
在電話被轉接至服務台時,我方知道研討會主辦人只會支付房租及食物酒水,不包電話費用。在此情況下,我只好要求他們替我接通電話,但我獲告之,親身到接待處辦理手續,是唯一的可行途徑。為了可以致電和上網,我惟有根據他們的指示去做。我用了足足45分鐘才辦好手續,時間被白白浪費掉,內心的憤怒不問可知!
回到房間,我走入浴室浸浴缸,試圖洗掉霉氣,平息心中的怒火。完成後稍感釋然,但當我放水時,卻又發覺浴缸中的水並沒有流走。發生這種情況,自然是去水喉淤塞所致。於是我急召酒店的工程部,告訴他們問題所在,並詳細形容有關情況。最初他們並不相信我的說話,經過再三的電話交談,一小時後終於有一名技工出現。不過,雖然我已再三告訴他們,浴缸中的水無法流走,但那名技工仍以為是水龍頭沒有水流出,因而帶錯了工具。最後他要折回換取另一套工具,才解決了問題。
弄至滿頭大汗,終於可以安坐下來看電視,一心想看看我們的大美國帝國軍隊在伊拉克的英偉戰績(說實話,這班少爺兵要搞破壞是綽綽有餘,但要他們保衞伊拉克國家博物館,則兩天也未必做得到)。很不幸,無論我如何努力嘗試,電視機仍是全無畫面。我惟有再召喚剛剛才打好關係的酒店工程部朋友。簡單點說,電視機的問題最終亦迎刃而解。
其後我感到有點兒口渴,便到房間內的的迷你雪櫃中取出一瓶啤酒,但我找來找去也找不到開瓶器。由於我在當晚已麻煩了人家太多次,實在感到不好意思,故只好把浴室的門鎖充作開瓶器,飲至半醉後便上床抱頭大睡,一心以為噩夢終於告一段落。
次晨醒來,我第一件事便是拿出雪櫃上由酒店提供的咖啡機,準備為自己泡一杯香濃咖啡,卻發覺房間內並沒有咖啡包供應,惟有再利用房間服務,叫了一些咖啡包和茶包,那部咖啡機才得物有所用!
也許,一些經濟學者會反駁,事件只是我自己行霉運,但相信我,你不妨也親身體驗一下,屆時你也會為引以為傲的所謂「美國生產力」奇迹擲筆三歎!
(本欄隔周逢周一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