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染病的風險走進電影院看《鋼琴戰曲》,見證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道理。電影院中只有三位觀眾,大家各據一方,相距何止十呎,染上病的風險不是比坐公車、搭地鐵低得多嗎?
電影可真是好看,一些場面更令人觸目難忘,例如納粹軍隊衝進猶太人的住宅,突然把一個坐輪椅的人連人帶輪椅擲到街上;又例如男主角在逃竄中走到街上,突然發覺整個華沙已成為廢墟,一望無際的都是殘缺不全、樑柱歪倒的破房子。若果把那樣的場景弄成電影海報,四處派發,相信可以成為反戰運動的重要象徵。
不過,最讓人感觸的還是電影中那份茫茫然無安身之所的威脅。打從德國入侵波蘭後,那位年輕的鋼琴家用盡各種方法希望躲過德軍的鐵蹄,從一個隔離營逃到另一個隔離營,從一個朋友的屋子逃到另一位朋友的屋子。可是鐵腕壓迫、無情的殺戮如影隨形的跟着他,讓他連喘口氣的機會也沒有。到德軍失勢,華沙起義軍及紅軍反攻,年輕的鋼琴家又陷在巷戰中,只能像野狗那樣躲來躲去,只能像野狗那樣隨處覓食。可這樣無處安居、時刻在逃的壓力並沒有把他壓垮,因為他還有鋼琴、還有音樂。只要有機會,他就把身邊的破桌、破櫃幻想成鋼琴,讓纖長的手指在桌面上飛舞,然後陶醉在自己的「演奏」中。
就是這樣,鋼琴家熬過來了。
我不懂得彈鋼琴,只有一支C調的口琴,不過我用口琴吹着《青春舞曲》時,我也陶醉在簡單的音樂中,暫時忘記口罩、漂白水、SARS……
【強伯留言】暫別:多謝捧場。強伯有些雜務要辦(不是搬去和淑儀住埋,別信那些謠言!),暫停寫五天,二十一日回來。小別勝新婚。
馬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