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多事之春,我忽然氣餒。想像有幾多人在情緒低落時,一個人包了文華酒店健身房做gym。在極度低落時,可以到酒店24樓迎住曼克頓plus超級豪華海景跳樓自殺……樓下供應55元一杯咖啡,我肉都赤死,唔捨得,莫講話包場跳樓。我承認,我是眼紅別人得到上天100%寵幸,而其他夾縫中求存的族群,隔文華酒店成個海的舊區區民,出入卻受盡白眼。淘大花園二百多個感染個案,影響近百住戶,他們的身家加埋都冇三億。對面牛頭角下邨大部份是老弱戶,萬一染病,敢寫包單,絕對沒有名醫滙診,過世後更沒有明星哭喪似剛剛死老竇。我以前相信人心肉造,SARS一擴散,這個城市本來已經衰弱的70%肺功能更衰更弱,我感到呼吸困難。各階層自我防範的意識推到極限,彷彿做了眼科手術,一眼紅一眼白在天地不仁瘟疫爆發非常時期中,敵視對方。口罩背後,說穿了都係一人一啖氣,有人以為禁制別人唞氣,自己唞得大啖些,就會安全過關,中招的就不會是自己。
專家說偶像之死對社會有壞影響,擔心青年跟風。有冇搞歪?張少四字頭,只有我們這種尷尬老餅才會懦怯感觸。人到被後生仔叫收皮的中年,有銀冇銀,都咁難過;每天都像大腦插喉,心臟吊鹽水,情緒在ICU中危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