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兵,如果你還有鼻子,嗅不嗅得到硝煙?
眼睛,能不能看得見落日?日,落得太慢,
曾經,受阻於你國土那千百條地平線。
英首相,曾經,都那麼自大;怎麼這一個,
狐尾與鼠眼,甘願淪為美總統的附庸?
美總統,這魔鬼的家奴,腐肉上的
毒蛆;你死了,毒蛆總統
感謝你的犧牲;首相,誇獎你的勇武。
其實,未入敵境,你就遇上故障。
機器故障,首相和總統的頭腦,也故障。
故障的美國飛機掉下來,你,英國兵,
讓烈火焚身;焚身的油,也許,來自伊拉克,
來自你要去保護的油井。
你,可能活得快樂,但死得悲痛;
一個人,讓三個國家愚弄,焉能不痛?
善與惡的邊界,萬里黃沙,怎分得出哪一撮
是你的骨灰?
新聞女郎一臉殘妝,信口說:
「死了十二個美國兵,四個英國兵。」
然後,記者旁白:十二個來自英國,四個美國。
是一窩的蛇鼠,還是一丘的病貉?
一個下午,有三十種說法。
巴格達寡婦門前的烽火,
你遠方情人眼裏的灰燼。
蒙面女人哭了,眼淚落在黑紗上,
熄滅了,那是廢墟的夜色;
廢墟外,還有人獨對文明的璀璨,
說你為正義捐軀,她,只感到驕傲?
但你的死,無關正義,也無關邪惡;
總統要戰功,屍骸,就鋪滿他的仕途;為了
成功,連任成功,他不惜用貧鈾彈,殺害兒童。
英國兵,你不是英雄,不是無賴,也不是烈士;
你,可能活得燦爛,但死得含糊。
歷史,沒為強徒帶來教訓;歷史教訓你,
教訓病弱和無辜;歷史最終的概括者,
不是布殊,不是薩達姆,是堅持到最後的
那一條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