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我忽然覺得自己做男人做得不夠好,沒有把男人的潛力,完全發揮出來。
儘管我已很努力的做麻甩佬,做核突佬,並且已達到一個頗高的麻甩和核突水平,我還是不滿意。我常認為,「滿意」是「進步」的大敵,正如「董建華」是香港穩定繁榮最大嚿的那嚿絆腳石。
我很想做,但還未學會做得到的,就是做「高深佬」。
高深佬無論做些甚麼,都有一套高深的做法,不是平凡人能夠明白的。你需要一些高深的學問、修養和品味,才能夠在他同一層次上漫步,而且漫步得那麼優雅;我好想做高深佬。
好像,他愛看的電影,每一套也饒有深度,但每一套我不只看來看去也不明解,有時還看到中途睡着了,並打鼻鼾;我覺得自己很失禮。他聽的音樂,也很,嗯,高深(本來我想說「很悶」,但不敢),有時還跟我提起歌劇;當我告訴他我也有睇大戲,我不知道他為甚麼不屑地立刻彈開了。我真不明白,大戲不是歌劇嗎?高深佬使我覺得自己很沒有品味似的,而我苦苦追求的,除了師奶,就是品味,所以我想學做高深佬。
高深佬還懂得很多理論,全部都是名家說的理論。那些我看來簡單到不得了的事情,三言兩語甚至一句粗口就說得明白的事,他也可以把它們變成很複雜,複雜到我本來明白也變成不明白。與高深佬一席話,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井蛙。我不喜歡做井蛙,我不喜歡井底,我想在高深佬那個層次裏縱橫馳騁。
然而,每當我嘗試在那個層次小坐,不知是不是那個層次太高了,教我總是覺得像鄉巴佬第一次坐飛機似的,想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