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安東尼:
我叫你安東尼,因為你說自己是「番書仔」;因為去年發表過財政預算,上電視,受盤問,親愛的女主持好像這樣稱呼親愛的你。「番書仔」是不是等於「番鬼仔」?番鬼仔用番文思考,說番文不經大腦;你呢?親愛的番書仔,你不會說中文?只會講鬼話?
怎麼熱愛扮鬼的你,曾經,卻穿起中山裝,在崇尚番文的母校高吟辛棄疾?你吟辛棄疾,有沒有告訴學弟們,你其實心裏想的是另一首番邦詩,「一時口快」,才吐出顯示你有一顆紅熱中國心的中國詞?番書仔安東尼,你怎麼忽然扮成背負五千年文化附送家仇國恨的苦難中國人,忽然又變為一隻番鬼?
你這頭嚼了嫩嫩國寶的老牛,一心二用,邊到北京泡妞,邊寫去年草草的財政報告,你的風流,天下男人都羨慕;你由衷說:「有咁耐風流,就有咁耐折墮。」乍聽,還以為你樂極忘形,咒詛自己。沒想到不旋踵,你竟然公開致歉,說自己「一時口快」,失言了。這怎麼算失言呢?你上任以來,算這句話最像人話了!只有這一次,你不那麼矯揉造作,不那麼虛偽,不那麼乞人憎,討人厭,教人作嘔。
安東尼,你知不知道這句話,這句你作為廣東番書仔不會不明白意思的廣東話,說出了同輩庸吏不敢說出來的事實?你應該道歉的,不是說了這句話;是你說了這句話,卻忘了為這句話加上「代名詞」,加上代名詞,說成:「我有咁耐風流,你就有咁耐折墮!」或者「我們有咁耐風流,你們就有咁耐折墮!」又或者,打打官腔,來個「集體負責」的說法:「特區政府高官們有咁耐風流,巿民就有咁耐折墮!」就最完美了!
說了折墮真話,親愛的安東尼,這比你吟詩讀歌詞,亂拋《雙城記》開場白「最好時刻,最壞時刻」好多了;在法國大革命的那些「好時刻」,像你這樣的尊貴人物,是要一批批上斷頭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