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山東人聽說上海金茂大廈很高,特意跑去看看。一個上海人聽說山東蘿蔔特大,專程往當地開開眼界。兩人在半路碰上了。
山東人問上海人金茂有多高,他答道:「我說了你可以不必去看了。去年有人在那裏跳樓,到今年六月還沒落到地上。」山東人聽罷便說:「那麼你也不必跑去山東看蘿蔔了。明年這個時候,蘿蔔就要長到你們上海那邊去。」
這是我在《大上海小心眼》書上看來的笑話,挺有意思。誰不誇自己的家鄉好?我有個上海朋友說啥都是我們上海「那摩溫」(NO.1)。西瓜當然上海最甜,儂沒吃過?多麼沒口福。東方明珠塔比巴黎鐵塔還要高,儂沒見過?真要一生抱憾。上海女孩全國最漂亮,儂沒用過?唉,實在枉作男人。
上海申博成功,大上海更一夜脹大了七百六十倍,上海人都一下子長高了八尺八,腦蓋子離天僅差兩寸呢。有人倒批評上海人:「精明不高明,小氣不大氣。」可上海人覺得自己大氣,也難怪。浦東開發,磁浮列車啟用,前陣子又辦個甚麼國寶展,全都叫上海人自豪。
只是我不服氣,問那個大上海朋友:「你可知道田鼠哪兒最肥壯?」「上海,一隻可吞下一條牛。」「操那!我們香港新界的才嚇煞你,一隻一個晚上,就能吃掉三畝田的番薯,還未夠牠塞牙縫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