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多了,本來輕輕鬆鬆的,氣氛忽然有了轉變。B眼神有點怪異。「不妨—」他清一清喉嚨,「不妨告訴你,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已好想跟你上床。」
「是嗎?」我裝作沒有甚麼。
「這衝動,每次跟你見面時都有。」
我垂下頭:「為甚麼要說出來?」
「朋友嘛!」他忽然轉了語調。我抬頭看他,大家都笑了。
B是某公司駐東京的要員,我們是公事識的,後來每次去東京都會找他。他有一個長得不錯的日本女友,嬌小玲瓏,像個娃娃。我與B很談得來。我找他,不管多夜,他也會出來喝一杯,談兩、三個小時,然後送我回酒店。
我從不讓他上我房,這方面我很清楚。
我不是不讓男人入我房,但B不是可以入房的一類。
他各方面都不錯,卻不是令我有幻想的男人。
我對他有好感,他對我有性幻想。
我不會介意,他肯說出來,我覺得他比其他男人有勇氣。
令我尊重的,是他說出來並不是真的要跟我上床,勝過那些色迷迷的老男人喝多了兩杯摟住你,在你耳邊吹一口酒氣,用淫聲說:「來,我們幹一次吧!包你欲仙欲死!」
B沒做甚麼,那晚喝完酒,陪我行回酒店,在寒風中大家保持一定距離。
回到房中,我嘗試想想跟B戀愛會是怎樣一回事。
有種男人,做朋友可以,發生更親密的關係,總是缺少一點甚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