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藉口冇內疚 - 林振強

有藉口冇內疚 - 林振強

好樣婦女的口,在我的「口部龍虎榜」之中,當然永久高踞榜首,而長期排行第二位的(這絕對不是個可以小覷的位置),就是藉口。
假如沒有藉口,許多問題就不能解決,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內疚」問題。
人是最容易內疚的動物──相信你不曾見過吃了人而自責的鯊魚吧──可幸的是,他同時也是最懂得為自己消除內疚的動物,因為他有的是藉口。
要是沒有「塞車」這個好像頗合理的藉口,我相信,我們每次遲到,都會內疚得很。要不是隨時可以說「唔得閒」,許多不願意做的事情,你我將無法推搪;而,身為現代城市人,「唔得閒」是很正常的事,我們不用為正常的事情內疚。當然,在那段忽然「唔得閒」的時段之中,如果突然有些我們喜歡參與的節目──行街購物足底按摩叫雞之類──我們又可以「忽然有時間」參與,合理的解釋?藉口是:現代城市人靈活。
黑人怨曲大哥大B.B.King,利用「第三者」做藉口,又幾好笑。他為那個追隨他走江湖的電結他,起了一個女性名字,叫做Lucille。每次解釋為甚麼只唱怨曲、不唱諸如法蘭仙納度拉(FrankSinatra)等的白人歌曲,他就會說自己其實很喜歡法蘭的歌,奈何Lucille總是不肯伴奏那些歌曲。說時還一臉無奈,可圈可點,值得學習。
也許我要為追隨我行走江湖的那副假牙,起個名字,就叫它做「阿水哥」吧。下次煮飯婆叫我倒垃圾,我會對她說,其實我頗喜歡倒垃圾,奈何剛吃飽飯的「阿水哥」暫時不想。
假如我真的這樣做,不知道煮飯婆會不會把「阿水哥」硬拔出來掉進垃圾桶呢?藉口很重要,不好的藉口,不只教人內疚,還令人……擘大口得個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