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虞公窰特展」就要在中央圖書館開辦,準備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我今天又要到南海去見曾氏兄弟。
「廣州爆發奪命大肺炎,你還敢去?」友人有點擔心。
好笑,拍電影的年代,再危險的經歷都有。一兩場瘟疫性的病毒,又算得了甚麼?
坐直通車抵達廣州車站時,倒看到了緊張氣氛,是官方搞出來的,政府工作人員人人戴着口罩,有的還加了幾層。
上了潘先生的車,見塑膠罐裝了一大桶白醋。問道:「多少錢買的?」
「五十。」他回答。
「那麼貴?」我說。
「排在我後面的那個人,同樣一桶東西,買一百塊。」他搖頭。
「有用嗎?」我問。
「要焗熱了才行。」他說。
弟弟曾鵬在一邊聽着,笑着說:「焗不死細菌,先焗死人。」
抵達虞公窰,見大座的觀音、地藏王和關公像作品有一百尊,最初覺得不夠的擔心一掃而空。
沉船木做的傢俬每一件有六七百斤重,也有數十套,都準備好運來香港。好看是好看,苦在扛死搬運工人。
哥哥曾力的金剛經四幅,每幅九呎長六呎寬,以篆書書之,魄力驚人,美得令人愛不釋手。這四幅書法只用來當背景,襯托前面的佛像,也不必再裱裝,燈光從宣紙後面打來,震撼力一定很強。
可以放心喝喝酒了,我們到附近的小館吃鄉下菜,大家醉醺醺。
眾人七嘴八舌:「焗甚麼鳥醋?乾他媽的一杯,甚麼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