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爾(VaclavHavel)今日正式告別十三年捷克總統生涯。從劇作家、階下囚、異見人士到總統,哈維爾是個不折不扣的現代「哲人王」,想實踐高尚理想,卻與現實格格不入。跌跌撞撞多年,捷克民眾對他愛戴日淡,他卻贏盡世人尊重。
也許哈維爾天生就傳承了波希米亞的自由精神,他的劇作因諷刺共產主義制度而遭禁制,他為了發起「七七憲章」人權運動而多次繫獄。八九年,歷史給他機會自導自演最精采的一場戲,憑着一篇接一篇動人的群眾演說,和平地推翻了共產政權,世人稱為「天鵝絨革命」,他也在民眾擁戴下入主布拉格城堡總統府。
那時,一向只穿牛仔褲的哈維爾,還只穿着唯一的一條吊腳西褲上任。當然,他之後做了很多稱身西服,他卻說做總統的代價,是「我一定要結上領帶」。
哈維爾堅持建立「公民社會」的理想,希望普通人積極參與民主生活。他反對共產極權,也反對市場和大企業主宰一切。他認為從政者應有長遠視野,不應受選舉與黨派利益掣肘,一直也沒有組織和加入政黨。
在現實的政治世界中,他注定逃不了陳義甚高的命運。前顧問佩赫說:「哈維爾愛就世界性課題發言,多數捷克人卻只關心自家後園。」
哈維爾阻止不了斯洛伐克九二年獨立,新的捷克共和國憲法將大部份實權交到總理手上。當時的總理克勞斯深孚民望,卻相信市場萬能。哈維爾重拾異見人士角色,不停批評他,到克勞斯政府九七年因選舉財政醜聞下台,哈維爾民望卻隨着近年經濟衰退而下降。
在國際舞台上,哈維爾聲名顯赫。他的主張和過去,令他每年都傳獲諾貝爾和平獎提名。去年北約峯會在布拉格主辦,有外交官說北約領袖對他「差不多都屈膝膜拜」。論者認為哈維爾的崇高地位,是促成捷克等東歐國家九八年加入北約、明年加入歐盟的要素。
無論是褒是貶,憲法規定哈維爾只能當兩任總統。熱愛飲啤酒、煙不離手的他,近年也多次因肺癌和肺炎等病症入院。
就連克勞斯也承認,「哈維爾仍是公民所認同的後共產時代象徵」。哈維爾卻高呼「我要自由」,他離開總統府後,將盡量遠離公眾視線,重拾閱讀和寫作的生活。
路透社/英國廣播公司/《每日電訊報》
05/10/1936
生於布拉格一個富裕兼在藝術界甚具影響的建築商家庭。
03/12/1963
首部劇作《花園派對》在布拉格首演,諷刺共產主義制度。
1969
遭共黨政權禁止從事作家及編輯工作,被迫從事體力勞動。
01/01/1977
出任「七七憲章」運動發言人,79年因「顛覆國家」罪入獄4年半。
29/12/1989
領導11月「天鵝絨革命」推翻共黨政權後,獲選為捷克斯洛伐克總統。
26/01/1993
斯洛伐克92年底獨立後,獲選為新的捷克共和國總統,98年連任。
02/12/1996
因肺炎入院,醫生隨後切除他右肺患癌部份。
14/04/1998
大腸破裂險死,緊急送院切除30公分大腸。
02/02/2003
卸任總統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