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戰真是英語精絕,而邱吉爾是罵戰的老將高手。TheWickedWitofWinstonChurchill收集了不少例子,其中一例是一九○○年他參選拉票時,遭一名漢子破口大罵:"Voteforyou?Why,I'dvotefortheDevil!"(「投你一票?我選魔鬼也不選你!」)邱吉爾面不改容,即時回應:"Iunderstand,butincaseyourfriendisnotrunning,mayIcountonyoursupport?"(「我曉得!但你那老友記若不參選,你就支持我好嗎?」)
另一宗似曾相識。一九三六年,世界大戰戰雲密布,英國政府對準備打仗卻磨磨蹭蹭。在野的邱吉爾忍不住罵當時的首相鮑德溫:
"TheGovernmentcannotmakeuptheirminds,ortheycannotgetthePrimeMinistertomakeuphismind...Sotheygoon,instrangeparadox,decidedonlytobeundecided,adamantfordrift,solidforfluidity,all-powerfultobeimpotent."
繙譯當然可以,無非是另一隊議而不決之人:「唯一決意做的就是不作任何決定,堅定不移要隨波逐流,實實在在一切保持不穩定狀況,絕對有權徹底無能!」無趣得很,改天請教張文光兄化為幾句四字真言。"Solid"這個英文字太妙,解作固體,又解作可靠健全,又解作一致支持,也解作笨鈍。
邱吉爾的罵人英語還嫌帶三分笨重,吳爾芙的嘲諷,則林黛玉也要拜服。但不罵人的英語也有絕妙的,邱翁也有。一次他訪紐約,要住在華道夫大酒店。酒店經理細心先打電話給他的助手,探探貴客喜好。邱吉爾搶過話筒自己答:"MrChurchillisamanofsimpletaste.Heiseasilysatisfiedwiththeb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