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鄉間小屋,窗外可以望見一個湖的那種小屋裏,寫東西。──此情此境,只可以在小說和電影中發生。
有間如此正斗的小屋,我當然不會抗拒,只會抗拒在屋內寫東西,而不與有點壞的女人搞嘢,搞到屋外那寧靜的湖水也起了波紋,甚至巨浪。
事實上,為勢所逼,許多時候我須要在極度嘈雜的環境底下寫東西。日子久了,也沒覺得有何不便,反而很便:不用「等」到有寧靜環境才動筆;你要是等到有靚筷子才夾餸,準會餓死。
昔日我的許多歌詞,和廣告創作,都是在吵吵鬧鬧的茶餐廳內搞出來的。為甚麼不在辦公室內做這些事情?一、許多時候我是沒有辦公室的。二、有辦公室時,在辦公室內總是甚麼也想不到,老是想離開。為甚麼會這樣,我自己也不大明白。
雖然可以在不寧靜的環境下寫東西,有一種聲音卻是我的剋星:音樂。任何地方,如果有音樂,任何音樂,我的耳就會專心聽音樂,我的心也會「專耳」聽音樂,結果甚麼事情也做不到。
很羨慕可以邊聽音樂邊工作的人。我就見過不少同事,可以聽着強勁無比的音樂,若無其事的繼續工作,既不會郁身郁勢,也不會fing頭fing髻,連腳也不用印,饒是神奇。但最令我佩服的,就是「堅哥」葉一堅。堅哥當香港《蘋果日報》總編時,經常勁開着三四部電視機,同時收看不同頻道,而與此同時,他的辦公室附近,還坐了個聲如洪鐘、整天叫着他的肥佬黎。堅哥不只能夠在如此巨響轟炸的環境之下工作,沒變神經衰弱,還可以悠然自得,實在厲害。
我當然嚮往那間湖邊小屋,但有時也有點懷念,目睹堅哥和肥佬黎那些在嘈喧巴閉之中發生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