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DigitalGlobe公司去年四月拍下北韓東北部的衞星圖片,像積木、也像軍營般排列的建築物清晰可見,但那不是軍營,而是惡名昭著的行營里(Haengyong)勞改營。勞改營估計關押了二十萬人,有的是說話冒犯了「敬愛領袖」金正日的政治犯,有的是政治犯被株連的家人,有女人有孩子。人在營中,要幹苦役不用說,他們還要當「白老鼠」測試生化武。南韓一個人權組織形容,那裏簡直是奧斯威辛(Auschwitz)──二戰時代囚禁猶太人的集中營。
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記者用了一個月時間深入調查,走訪了在勞改營活着出來的囚犯、前營衞、美國和南韓官員,揭開北韓勞改營鐵幕後的神秘面紗、殘酷生活。
關進勞改營的都是政治犯,也有婦孺,更有「三代同營」,原因可能是他們有家人說了叫金正日逆耳的話,結果全家遭「瓜蔓抄」式株連。女囚犯有腹大便便的,會被強迫墮胎,要政治犯滅子滅孫。
行營里勞改營中有一座「二十二號拘留營總部」,約有五萬名政治犯,每天過着奴隸式生活,受苦役煎熬,他們每年有兩成至兩成半人「過勞死」,大家都心知關進這裏九死一生。他們勞碌生產的製品,北韓用來輸出賺外滙,NBC報道說,這些勞改產品都經由「中國公司充當中間人」送到美國店舖的貨架上。
NBC的報道披露,北韓有三十個史太林式勞改營(gulag),還有十二個政治犯監獄,大多設在偏遠地區,周圍豎起三公尺高的鐵絲網,地雷、陷阱滿布,亦有防空炮擎天侍候。行營里勞改營等位處東北的營地,情況最惡劣。行營里和Huaong兩營,面積比美國首都華盛頓還要大。
八七至九四年間在行營里當過守衞的安明哲(譯),看了衞星圖片說:「犯人只像走獸……不像人」,「關進去三個月,不死的也終身殘廢。」他又指着衞星圖片上的每個地點,說每個地點都有故事:「營卒在這裏商議處決誰,是否公開處決;那個垃圾池有兩個小童給營衞踢進去,死在那裏……」
後記,NBC記者嘗試找北韓官員回應,但沒有人回覆。南韓駐聯合國人員以「不幸」形容勞改營境況。美國總統喬治布殊早知勞改營的存在,官員說,所以他在去年把北韓列為「邪惡軸心」。
美國全國廣播公司/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