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0OC,原來大白天零下五度,晚上則零下八至十度。上海好像從來沒這樣冷過。下過雪,且路邊但凡有積水的地方,都結一層薄冰。人走上去會滑倒。
不適應驟冷,所以感冒頭疼。有人冷得利害時皮膚起雞皮疙瘩。我在一本衞斯理小說中看過一個詞兒,說寒風侵襲裸露在衣外的身體,全起了「肌粟」。但我只是感到僵冷,走在路上如同剩下半隻腳掌,因為趾尖全無知覺。連逛街也無心情。打的。那司機大哥一聽:
「從南京西路到南京東路也打的?走走就到了,不用十分鐘。」
短程更有賺頭。不是應該高興嗎?計程車司機竟然笑道:
「才不過零下五六度——你們南方人就是嬌氣!」
「嬌氣」(身嬌肉貴)這詞兒不知是褒是貶?多半揶揄:「你吃不得苦。」若果在文革,或群眾瞧你不順眼,這肯定還是一項「罪名」。得受批鬥。
唉我們又不是金枝玉葉吹彈得破,怎有資格嬌氣?但工作辛苦,小事細節便不肯為難自己,面對天氣變化,沒轍,用人民幣十塊錢換一趟暖和舒適,付得起。是,我就不愛頂着北風瑟縮走,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