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南北:將軍怎樣面對死亡 - 陳哲

東西南北:將軍怎樣面對死亡 - 陳哲

怎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將軍?
美國退休空軍上將韓納,在軍事作家湯姆.克蘭西﹙TomClancy﹚的書《人人都是一頭老虎》中,就說得很清楚。
韓納是九一年波斯灣戰爭時的聯軍空軍司令,所有的空中任務都由他包辦。空中優勢是聯軍打敗伊拉克的最關鍵因素——沒有空中的轟炸掃蕩,聯軍地面部隊就不可能長驅直進,解放科威特。
不要以為指揮這種多兵種複合戰就要司令員連覺也睡不好,韓納在書中說,他依舊每天睡得很好,也吃得很好。不過,最令人感到興趣的,是一個將軍面對死亡可能隨時降臨的態度。

導彈來了 倒頭照睡
波斯灣戰爭時,韓納長駐在沙地阿拉伯首都利雅德的空軍指揮部,晚上就睡在大樓旁的宿舍。九一年二月三日,他凌晨三時上床,四十五分鐘後,警報響起,說飛毛腿導彈正朝他們那邊飛來。韓納回憶說,他那時想過,是不是要抓起一件防化學戰的保護衣,鑽到地牢的保護區去。
就在此時,韓納又想到,這支導彈目標或許是他住的大樓旁的空軍指揮部,那末,這支從北而來的導彈,就先穿過他的房間,再擊中指揮部,他忖這回就是怎樣跑也跑不掉的。
韓納在書中說,他那時還想到,半哩外有愛國者導彈,也許能夠把飛毛腿擊落;於是,「我猜,留在床上,應該比想着怎樣保命更有吸引力」。於是他回到床上倒頭便睡。飛毛腿在半空被愛國者打下來,沒有打中他的宿舍。不過,韓納那時不知道,愛國者的攔截率是三成,即是三枚來犯的導彈中,只有一枚會被擊落。
戰後,韓納很快就退休,他沒有甚麼病痛,夜裏一樣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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