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天生愛耍嘴皮子,這些年都一直蹲在皇城根下用土話侃大山。忽然申奧成功,為了應付二○○八年那個盛會,一下子迫他們舌頭掉過來講洋話,心中當然有氣,有氣難免要拿洋話來說說俏皮話,消消氣。
有人就把goodmorning說成「狗頭貓靈」,goobye說成「狗頭敗」。「哈死板凳」原來是husband,「外夫」倒是wife。京人根性愛排外,英語順理成章成了他們不得不學的鳥語,讓他們自覺搖身變成鸚鵡八哥。
也不由他們不學,尤其的士司機。到了二○○八年元月,北京市交通局要舉辦英語考試,的哥過不了這一關,會被吊扣駕駛執照。之後,再派人在街上攔的士,上車跟司機說英語。說不來,已經考試合格也得罰款。
難怪《北京人英語100句》那類書賣得紅紅火火,眼下簡直成了京人的《聖經》《可蘭經》了。也難怪有人趁機大開英語補習班。老外當然一手拿着粉筆,一手忙着抓錢。
六十年代以前,中國人拚命學俄語,到了金禧年代,卻一個勁兒惡補英語。這是後知後覺,還是進步進化?說真的,兼會土話洋話,才稱得上用兩條腿走路,才趕得上世界前頭。所以莫怪江主席漢人學會胡兒語,就用英語罵香港記者。毛主席要是老早帶頭用英語搞文革,二十年前,「神舟4號」也許已經把我們的太空人送上了月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