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在甲壩學校住了三晚。那幾晚,只有攝氏幾度。深夜萬籟俱寂,門外北風呼號,屋後高高的白楊樹在颯颯作響。其中一個老師空出自己的宿舍給我,躺在和暖的被子裏,忽然聽來女孩的咳嗽聲,就從隔壁的女生宿舍傳過來,很清晰。
每隔一陣子就響起沉重咳聲,在漫漫長夜中未曾竭止,令人輾轉反側,整夜難眠。想到衣衫單薄的小孩子瑟縮在破被中,以及那張擠得不能轉身的小床,便不能自已,幾度欲起來找老師去看看她的情況,而最終竟未成行,令這次行程留下了最大的遺憾。即使我三天沒洗澡、被蚤子咬至「傷痕纍纍」,相對她們,那又算得了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