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接受聖誕派對最後變成通宵牌局。新春打麻雀還可以,很難把耶穌出生、聖誕老人與中南西北中發白拉在一起。在香港就真的可以發生。聖誕派對不外乎卡拉OK、劈酒加交換禮物,長夜漫漫,你眼望我眼之後,一定有人提議:「不如開枱!」百幾隻牌倒落枱上,參戰的四人立即興奮起來。之前還浸淫在西方節日氣氛中,剎那間變成傳統東方的大混戰,真的諷刺。
不管平時如何表現淑女的形態,在四方城下又是另一個人物。有男人坐在身後的,可以扮白癡,手騰腳震砌牌,砌好還叫男人替她數。這是我最鄙視的一種女人。也有點起香煙,叠起大腿扮風塵女人的。香煙與麻雀關係密切,沒有甚麼比吸煙更適合等待別人出牌。我是男人的話,絕不會愛打牌的女人,電影中從未有過一個男主角在麻雀枱上愛上女主角。能想像導演用慢鏡來拍女主角搓麻雀和發牌的「美態」嗎?配上浪漫的音樂,觀眾不噴飯才怪。聖誕和除夕夜都是浪漫的,真假也好。
年輕人在酒精、藥物和氣氛下尋求肉慾,是另類的「大食會」。平安夜、除夕夜是溫存的最佳時刻,應多謝寒冷的天氣,令我們更需要另一個人的體溫。
是人生經驗讓這些節日添上一點傷感,也只有融入另一個人的體內,才能忘記歲月溜走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