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以為我對於卡拉OK有點認識,其實只去過一次卡拉OK店,對這門玩意完全是大鄉里。
曾經混飯吃當過填詞人,不等於就會唱歌,──就如武俠小說作者未必打得,「關心社會人士」未必知道社會並非在官府和象牙塔內,而,愛國人士,也不一定會唱國歌。
那次,不知多少年前的那次,強伯因為轉工,上卡拉OK店,是同事們給我搞送別會的節目之一。(現在,已沒有「轉工」這回事了,只有無工開的人,才團團亂轉。當然,現在的farewellparty,也鮮有上卡拉OK店搞,多數上勞工處或上街搞,消費較廉。)
其實那次那家也不是正宗的卡拉OK店,只是間酒吧,不過有琴師即時為你伴奏,也有歌書提供。甫踏進那酒吧,強伯就給同事硬推了上台獻歌。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二時三時過去了,手腳仍是僵硬(可惜陽具不是這般「無措」)。我實在很怕很怕當眾唱歌,如有選擇,我寧可當眾露械,或做其他不會走音只會走光的動作。
實在欣賞卡拉OK高手,他們有些唱得比歌星好,奈何面目含糊,注定含恨。那天,站在台上時,我還想起昔日貓王皮禮士利的歌舞片。當貓王和女主角談情,有時他會突然中止說話,改為凝望着她唱首歌;把極為唐突的行為,輕易化為自然過大自然的動作,是我最想達到、卻始終達不到的境界。
自己的聲線既然無法擠得出高低音,結果那次惟有把歌詞「讀」出來,而不是唱出來,效果當然像陸上游蛙泳那般理想(可能會擦傷下體的)。
不過,怎都好,卡拉OK雖無聊,卻很好玩。和朋友一起做無聊事,最好不過,朋友就是要來這樣用的。正經事,要自己一個人做,例如,去剝牙。
代更正:左丁山忙中小錯。《慈祥鵬過聖誕》由黃霑主唱,填詞的卻是強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