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商標出了名,就成為該製成品的代號,我們一聽到「立頓」便想起黃色茶包;「濟眾水」便是止瀉藥。
更厲害的,商標變成了動詞,像在印尼拍照片,就叫「柯達」。
韓國人喝酒,只愛土炮,後來自己也有自己的孖蒸,就是沒有日本清酒。最早進口清酒牌子叫「菊正宗」,把菊字省去,叫「正宗」,就代表了日本清酒了。
年輕人之間,Levi's就等於是牛仔褲。
老一輩的人用Henna,等於是染髮劑,當今和年輕人談起同一個Henna的字,又變成了一種暫時性的紋身了。
「露華濃」出產很多化妝品,但沒人記得,它是一家最早推出洗指甲油的公司,所以一說「露華濃」,就指洗指甲油。
我們聽到「老人牌」,便知道是說麥片,「Kellogg's」則是粟米片。
連想是一件有趣的事,並不一定是商標,固有的名詞也啟發了形象。陽光代表了開朗和健康。月亮並不一定像鄧麗君所說,代表了她的心,小孩子總想起月餅。
牡丹花是富貴,落葉是悲哀。
用黃金做的廁所板,是暴發戶。
字畫則是風雅,股票是投機,房地產從前是財產,當今是負資產。
六十年代中,一提起香港,外國人即連想到人造花,七十年代是購物天堂、美食天堂。
八十年代是貴、貴、貴。
九十年代是回歸。
兩千年代,香港的代號是慘、慘、慘。
別人怎麼連想香港,是別人的事。我們住在這裏的,每天日子還是要過,香港代表的,仍然是頭腦靈活,生存力強。這個連想,永存心中,甚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