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銀髮的程介南,在四面都是圍欄的足球場上,一時扮演守門員一夫當關,一時表演熟練的腳法。在暖冬的陽光照耀下,他索性把外衣脫掉,露出結實身形和健康的膚色。當發現有記者在拍攝,他還與囚犯「波友」有說有笑,一臉坦然。
很難想像,眼前這個即將步出赤柱監獄的人,就是一年前說過「仇恨入骨」、在囚車中高舉雙手露出手銬的程介南。 記者:陳沛敏、周志鴻、徐雲庭
【本報訊】一年前因以權謀私等罪名鋃鐺入獄的立法會前議員程介南,即將刑滿出獄。當他告別鐵窗生涯,步出高度設防的赤柱監獄時,將可與民建聯的兄弟重聚,更可與女友張專共度聖誕。昨日早上,他如常在監獄的球場與其他囚犯踢足球,一派輕鬆泰然。
昨日早上八時許,本報記者在赤柱監獄附近一處山頭,俯瞰被高高圍牆包圍的監獄內情況,當球場上一批踢球的囚犯離去、換上另一群身穿短褲和藍色長袖衞衣的囚犯出場時,五十二歲、滿頭銀髮的程介南正身在其中,腿上戴了護膝,在遠處的懲教人員監視下,準備球賽。據悉,由於程介南較為年長,在獄中被尊稱為「南叔」。
這時,攝影記者的直升機在附近上空經過,囚犯們聽到隆隆聲響,紛紛笑着用手指向「南叔」,他報以微笑。
記者在鏡頭可見,球賽中負責守龍門的程介南起初動作顯得有點拘謹,但仍多次奮力撲救來勢洶洶的射球。
當直升機的聲響漸漸遠去,他就輕鬆得多。程介南在球賽的後半場轉為助攻後衞,他脫下外衣,早上的陽光映照着他浹背的汗水。經過一年監獄生活的磨練,他沒有憔悴消瘦,反而顯得結實健康、精神抖擻。
在球場上程介南與隊友球來球往,顯得很有默契,他不時用手勢提醒隊友走位,指揮若定,其間更施展腳法控球,跟着一下凌空抽射「窩利」,可惜記者因角度問題,不知他有否入門。經過一小時的球賽,過足波癮的程介南和一眾囚犯在上午九時半取回外衣,離開球場,到印刷房工作。
一年多前,程介南面對政治生涯最大醜聞,在鏡頭前顯得憤憤不平,入獄前公開說「眼淚已流乾、仇恨已入骨」,強調要復仇,入獄後也一直計劃上訴。但昨日所見,他似乎已暫時放下內心的包袱,接受監獄的生活,全情投入每日一小時的球賽中。
有近日出獄的赤柱監獄釋囚對記者透露,程介南一年前入獄當日,他聽到懲教署職員叫程介南的囚犯編號「220999」,程當時似有點無奈的語氣回應。該釋囚又謂,自程介南入獄後,感覺上太平紳士前來巡視的次數多了。
另一名剛剛出獄的釋囚表示,早在程介南入獄前,已留意到他的案件,到程介南被安排入赤柱監獄後,雖沒有機會交談,但每天早上經過球場,都會看見「紮晒馬」守龍門的程介南。該名釋囚形容:「佢成頭白髮,好易認。」
事實上,程介南在入獄初期情緒顯得低落,經常離群獨處,但經過懲教人員的心理輔導和時間流逝,他開始適應獄中作息定時的規律生活,也漸漸融入與其他囚犯一起生活。
程介南每日早上例必踢球,跟着便到印刷釘裝房工作,負責校對政府官員名片等崗位,一天工作約四小時;有時間便埋首寫稿,準備在出獄後出版政壇回憶錄。
消息稱,程介南本月十九日(後日)出獄。後天早上,當程介南吃過獄中最後一餐早飯,辦理手續後,就可步出監獄,重拾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