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見到廖秀冬，嚇一跳。我的視線一下子完全聚焦在她一雙眼睛。加入特區政府不足半年怎麼就把這位美麗女局長的眼睛弄憔悴了？
我對她的眼睛特別有印象。
認識廖秀冬始自報紙和電視新聞片。七月實施問責制之初，首次面對面採訪她，第一個感覺就是為她抱不平。電視新聞片把她的神采都過濾得一乾二淨，她真人美多了，尤其一雙眼睛亮晶晶。（她自己也說，有市民行山時見到她說：「電視拍得你好老！」）上帝可能刻意要公平，給了她標致的五官，同一時間卻讓她「不上鏡」。但半年下來，特區政府怎麼把一個神采飛揚的廖秀冬弄得筋疲力竭？
她解釋：「這幾晚要看文件，很晚睡。」但我比她悲觀。特區政府那些纏人的麻煩，又豈會在幾晚之後平息？幾晚之後又幾晚，她最好留意《蘋果日報》副刊選用一隻更好的眼霜——小道消息，她的「花名」已由冬冬變成秀姑。你察覺箇中歲月流逝嗎？
我突然想起田北俊。認識田北俊始於一九八八年。前兩年有次跟他做訪問，談話間突然發覺──嘩，他有好多白頭髮！時間流逝，證據確鑿。
其實，早在田北俊之前，白頭髮已一個一個征服很多被訪者的腦袋。原本不留意，但有那麼一刻突然發現，然後驚覺日子過去。田北俊當年少不更事，初出茅廬的形象太鮮明，連他都老了，特別驚心動魄。事實上，香港官場、政圈近二十年都是圍着同一群人轉，新面孔不多，年輕的新面孔更少。你數得出香港有幾個三十歲出頭的政界新星？白頭髮的經驗是寶貴資產，但努力培養熱情新血也是急務所在。
（利益申報：每次，當我覺得坐在對面的被訪者老了，我會知道，他們都會同時發現眼前的記者眼尾愈來愈打摺，皺紋愈來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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