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作東,請三嬸和我吃早點。走進一家粥麵店,三叔問我要甚麼,我答道:「白粥。」
「只吃白粥?」三嬸問。「昨夜又做噩夢,睡不香,沒胃口。」我說。畢業多年,要考的專科試都考過了,仍頻頻做考試的夢:已開考半小時,但怎樣找也找不到試場,焦急萬分……驚醒時一身冷汗。三叔的老朋友光叔曾說:「如果你經常做的噩夢只是考試,證明你生活幸福。我常夢見戰場,戰友胸口中彈,血如泉湧,我用力按着他的傷口,鮮血把雙手染紅,卻苦無援兵。」我問三叔:「你會不會常常做同一個噩夢?」
他點頭。我追問:「是甚麼?」
「相士叮囑我,」三叔煞有介事地說:「千萬不可把噩夢內容告訴親人,否則大禍臨頭。」「哈哈!這是甚麼年代了,還信這些!」三嬸譏諷三叔。「說的也是。」三叔想了想,然後對我說:「我最常做的噩夢,就是和你三嬸結婚的情景。」
「啪」的一聲,三叔的頭被三嬸的筷子狠狠敲打了一下。相士的話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