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教授哈根斯動手解剖屍體前,向場內五百名觀眾說:「你們是我的新學生,每個關鍵步驟前,我會先宣告,你們可以選擇立即閉上眼睛。」就這樣,哈根斯周三在沉默但刺激的氣氛下,在倫敦剖屍三小時,無懼英國政府警告要控告他。這是英國逾一百七十年來,首次有人公開進行人體解剖。
解剖在英國倫敦東區一間由釀酒廠改建的畫廊內進行,畫廊內正舉行哈根斯的「屍體世界博覽會」。他宣稱今次解剖獲得「巨大成功」。
警方事後雖然收到三十個有關投訴,但此「表演」確實吸引了不少人,即使每人收入場費約一百五十港元,五百個座位仍是座無虛設,還有逾二百個購不到票的人冒雨站在場外。
在群眾和電視台攝製隊鏡頭下,哈根斯把金屬枱上覆蓋一具德國男性屍體的白布揭開,然後一面講解步驟,一面在屍體胸前用刀割出一個Y形切口,Y字的末端直達腹部。
接下來的三小時內,他將屍體的心、肝、肺、脾及腎臟割下,並用圓鋸鋸開頭蓋骨,拿出腦部。當他用刀在頭蓋骨上切割,鬆開面部的皮膚時,觀眾不期然嚇得縮作一團。接着他用鋼鋸鋸開頭蓋骨,檢視其內腦的橫切面,一下下鋸片插入頭蓋骨的聲音清晰可聞。
哈根斯的助手把那些內臟放在一輛手推車上,然後繞着觀眾推動車子,讓他們可仔細觀看那些器官。在場還有兩名病理學家向觀眾講解解剖發現。
觀眾紛紛掩着鼻,倒抽一口氣,緊盯着解剖過程。完事後,哈根斯把器官放回屍體內,然後縫合屍體的切口。
有觀眾對哈根斯的解剖讚不絕口。四十歲會計師科頓說:「絕對精采,我從未見過這種事。」醫科學生科佩爾曾在學校見過人體解剖,但也盛讚哈根斯手法專業;他說:「這並非表演節目,富教育意義。」英國電視台第四頻道即晚已將解剖過程剪輯播放。
由於英國當局之前已警告今次解剖可能違法,蘇格蘭場警方亦派出兩名解剖學教授到場視察,他們把過程筆錄下來。警方並無制止解剖進行,但已就此事成立檔案展開調查,數日內會提交皇家檢察院,決定是否起訴哈根斯教授。一旦被控違反八四年的《解剖法》並罪成,他可能要入獄三個月。
不過,哈根斯堅稱他此舉具有「合法」理據,並說很多人「想知道人體解剖是怎麼一回事,特別是在英國法律下,政府可未經同意,下令解剖任何人或其親屬的屍體」。
美聯社/路透社/法新社
「我為民主站在這裏。這是民主國家,我肯定不會被捕。」 哈根斯
「我學到很多人體知識。這不是荒誕節目,若你感到不安可以不來。」 觀眾弗里曼
「在公眾地方解剖存在倫理和道德問題。」 英國臨床解剖學會索姆斯醫生
「這個節目可以解開死亡禁忌之謎。」 英國第四頻道電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