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牛,其實不一定像隻蠻牛般亂衝亂撞,當中也有又愛美又溫柔的甜姐兒,就像有「美人」稱號的錢麗興Suki。Suki現效力香港女子足球隊踢中場,擁有十多年波齡,還任球證、教練……不過,在拼個你死我活、一身大汗後,她選擇任職美容工作,也許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正如憧憬愛情一樣。從未拍過拖的她感歎道:「如果男人因我踢波而唔敢接近我,我覺得佢哋好愚蠢!」
記者:曾順珍
部份攝影:陳陶鈞
部份相片由被訪者提供
明星足球隊和香港女子足球隊時有比賽,作為成員之一的任達華又覺不覺得Suki似他的太太琦琦?「乜有人似琦琦咩?我又唔係好覺喎!同佢哋踢波,佢哋體能差少少,可能要搵食啦,唔可以成日練波,但基本技術都唔錯。」
採訪當天,適逢是Suki27歲生辰,她說年齡對她來說並不是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因為運動員性格就是豪爽、快人快語。
朋友都說她有幾分似名模琦琦,對於這個5呎10吋高、外表斯文的女孩子,很難令人想像與形象粗豪的足球扯上關係。
「在我有記憶以來,我從未擁有過毛公仔或煮飯仔等玩具,我玩的全是男孩的玩意,踢波、跑步、跳飛機等。11歲那年,我還在內地生活,便跟家姐在學校跟男生一起踢波,不久她還入了校隊。後來有個做校長的親戚說我有潛質,介紹我到體育學校去集訓一、兩個月,即香港人說的試腳;結果我被挑選,開始接受訓練。」也開始了她的足球生涯。
直至23歲那年,Suki來港定居,從未踏足社會的她開始為自己的前途打算,因為沒甚麼專業技能,她便選擇了跟足球風馬牛不相及的美容。
「其實,我一向對護膚都很有興趣,我算是全廣東隊中最姿整的一個,我會做面膜、塗眼霜、面霜、平衡水等護膚品。每次到戶外前半小時,我都會先在家塗上防曬霜,臨出門時再塗多一層,確保不損肌膚。在美容院做學徒時每天都做着吸塵、抹機、剪棉花等工作,不難但很悶;捱了半年,老細終於開始放手讓我幫客人做Facial,一直做到現在。」經過四年的訓練,她現在可算是個全能的職業美容師。
對於當年的抉擇,Suki歸咎於年少無知。「小時候沒想過踢波會成為我的職業,只是父母向我提出,一心只顧玩樂的我,對籃球、游泳又沒興趣,打排球又怕手骨粗大;心想父母不會點條黑路我行啩,便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但我從沒想過運動的世界裏,除了踢波便學不到任何專業技能。回想起來,總覺被父母欺騙了。」
Suki有這樣的反應都不難理解,因為表現不錯的她經常被學校推薦跳級到其他學校,正因轉校頻繁,未能交到知心好友,令青春期的她增添了一份失落感,還有她那雙因練習而形成的「O形玉腿」。
回望以往集訓的苦況,Suki覺得自己可以捱過也算是很了不起。
「最辛苦是在學校時,每日要5點9起床晨操,然後跑5個400米的大圈和做體能、技術特訓,大約8點便要回校上課;到下午3時又要練習進攻和整體球員的配合,晚上自修功課,9點後熄燈瞓覺,日日如是,生活好規律化。
「不過最辛苦都算是入廣東隊做職業球員的時候,我最害怕每逢二、四、六早上跑的5個圈,因為球隊要求嚴格,要在頭5分鐘內跑完2個400米圓圈,又在另5分鐘內跑完最後3個圈,所以要跑得好快。那陣子我經常會在早上驚醒,怕睡遲了起不了床跑步,又或擔心自己跑得不夠快,連噩夢也做了不少個,對跑步簡直恐懼到極點。」
痛苦的回憶不但是跑步,還有那次未能入選國家隊的飲恨。
「22歲那年適逢是四年一次的第七屆全運會,我們已經打入決賽,為了提升體能和技術,學院找來同校一隊男子武術隊來跟我們練習。習武的男人個個孔武有力,而且下盤極穩,我就在控球時被一個男生從後撞了一下,整個人就跪了下去,弄傷了大腿內側韌帶,足足傷了兩個多月,最後惟有退下來,不能入選國家隊。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可能我已是國家隊員了。」
作為足球員,有時跟男子對賽,難免發生碰撞,Suki話有些男性不是有心的,有些甚至避嫌而不打埋身戰。「也有些球隊甚多『那渣招』,因為不想輸給女子隊,而會使出攬腰、撞胸、扯衫等茅招,這樣的球品未免太差了。所以隨時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一看到對方有甚麼舉動,便第一時間以手護胸,以免給人抽水。」
當初來港不久,她遇上嫁到香港來的一位師姐,因緣際會,她又回到足球的世界裏。「她對我說香港的足球技術不夠好,就算我傷了一隻腳都可以踢贏她們。因為我們底子好,真的順利地入了香港代表隊。」
1999年Suki考得球證和教練資格,成為全港三位女球證之一,閒時還教18歲以下的青少年踢波,把技術傳開去。至於美容師的工作,她早在兩年前已轉為Part-time形式,以免妨礙足球事業,還透露她全職做美容之時,便是足球圈再不需要她的時候了。
如何艱難的賽事都難不倒Suki,但一談到戀愛,她二十七年來卻交白卷。
「讀中學時很多同學都有要好的男性朋友,而我卻沒有,可能太專注踢波的關係。現在,有時有些男人知道我踢波會說我好犀利,亦有些會因我踢波或長得太高,不敢跟我接觸,如果是這樣,我就覺得他們太愚蠢了。」
Suki即場拉了幾位剛在球場踢波的青年一起踢波,還教授頂頭槌技術,見班年輕人不知她是誰仍肯聽她講解球技,甚有阿姐風範。
姓名:錢麗興
年齡:27歲
踢波歲月:
11歲 開始踢足球
14歲 先後入讀三水業餘體校、佛山市業餘體校、廣州市業餘體校
18歲 加入廣東省體育學院女子足球隊
22歲 弄傷大腿內側韌帶
23歲 來港定居、加入香港女子足球隊
24歲 考獲香港三等足球球證、C級教練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