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明
台灣前總統李登輝最近倡言「釣魚台是日本領土」,隨即申請赴東京,不料還是被日本拒絕了。他臉都不紅一下。
李登輝繼任人陳水扁更是青出於藍。他早些時派太太吳淑珍赴美過中秋,出發前,吳淑珍說此行比蔣介石夫人宋美齡一九四二年赴美光榮得多:「蔣介石是獨裁者,我丈夫是民選的總統。宋美齡像軍閥,用強權控制社會。」她沒有說的,是宋美齡獲美國總統邀請赴美,在美國國會呼籲合力抗日,全場喝彩;她自己卻是以私人身份去美國,還被美國關員搜身。
而陳水扁等樂此不疲。吳淑珍說,明年中秋要再去美國,「欣賞美國的月亮」;李登輝的助手說,他會「重新填寫赴日申請書」。
《孟子‧離婁篇》說齊國有個丈夫,外出則去墳間向拜祭者乞食,回家則驕其妻妾,誇言「與飲食者,盡富貴也」。這個乞墳故事,今天重讀,特別有意思。
此外,《漢書‧楚元王傳》有個鉗市故事:漢朝初年,穆生、白生、申公三人獲楚元王禮遇。元王去世後,王戊繼位,對他們禮數稍疏。穆生不甘為富貴棄自尊,堅決求去,還警告白生、申公說:「不去,楚人將鉗我於市。」申公、白生不同意,後來果然應了穆生的預言,被鐵鏈繫頸,鎖在鬧市中舂米。大詩人陸游有《歎俗》絕句歌詠這件事:「風俗陵夷日可憐,乞墦(墳墓)鉗市亦欣然。看渠皮底元無血,那識虞卿魯仲連?」
今天,台灣陳水扁太太去美國乞墳,李登輝被日本鉗市,也都甘之如飴。難怪他們目中沒有蔣介石。
從前,台灣在蔣介石治下,和美國、日本都有邦交,蔣介石卻到死不出國門一步。他早晚在念的是反攻復國,不是去欣賞外國的月亮。
但反攻復國口號到蔣經國時代開始轉弱,到李登輝時代而絕響。至於陳水扁政府,今年十月一日更教副總統呂秀蓮恭賀中共國慶,這對他們來說當然不是媚共,正如他們沒有媚美媚日一樣。
然則李登輝、陳水扁的不媚外、不媚共式台獨是甚麼,可思過半。蔣介石已矣,識時務的人應該去中正紀念堂撒尿,但有一件小事我不能不記:九月二十一日,台灣當局在紐約希爾頓酒店為吳淑珍擺僑宴,正統中華民國僑胞沒有一人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