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M的孩子,真是個快樂天使。兩歲,一天笑到晚──你扮鬼嚇她,她笑;說她腳好臭,她笑;追她、裝生氣、裝睡……她也笑。即使你罵她,她不但不哭,反以笑解決一切。那麼愛笑、易笑、只懂得笑的人,多令人羨慕。
沒有煩惱、苦悶、傷心和怨恨,她的世界狹小但快樂,過了一天又一天。最好永不長大。
長大,笑得愈來愈少。甚至不再懂得笑了。
不過有時亦例外。
經常在娛樂版見到某歌星,動輒大笑,被拍下照片。出道多年的她開記招又笑,自己的歌唱至忘詞走音又笑,上法庭又笑,連演藝界譴責《東周刊》刊登女星裸照封面的大集會,亦一邊譴責一邊大笑,笑不攏嘴,與同業嚴肅激動憤怒的表態,格格不入。
有人看到照片,道:
「咱們形容這叫『少根筋』。」
不知是台灣抑或中國大陸的詞彙?很有趣。
為甚麼人長大了,成熟了,會不快樂?正因為我們有腦筋,開了竅,經歷過風浪,跌倒爬起,走得吃力。有些人不管時空,儍呼呼,蒸生瓜,不上腦不入心,天真爛漫地笑,看來比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