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念大學可跟念小學差不多。大學生每每給當作小學生般管教，結果越管越壞。
當年學校禁煙，有煙癮的同學，聽完講師瞎扯一堂課，就匆匆上廁所去過癮。女生有沒有也躲起來抽煙？不得而知。有天上廁，見一個馬桶間頂上冒煙，像個工廠煙囱，還聽見裏頭有人說話。彎低腰朝門下沿張一張，瞧見四隻腳。
外國中學生也讓吸煙，哪用鼠竊般偷偷摸摸。一個同學告訴我，不光愛躲在廁所裏抽煙，還愛跟女同學躲在女廁做愛。碰上有人上廁，怎麼辦？他像貓兒般立刻蹦上馬桶蓋蹲着，不讓人瞧見馬桶間裏有四隻腳。
台北台灣國家圖書館有好些男生，原來也有他的色膽，居然把那裏的廁所用作陽台。那大夥情不自禁的即興男女，給叫做「四腳獸」，可比我的同學還要猖狂。起碼有人上廁，當中一個就不會蹦上馬桶蓋蹲着。興許樂極忘形，根本沒聽見，也懶得管讓人瞧見。
原來台北公園的廁所，現在同樣成了年輕情侶的時鐘酒店了。他們最愛佔用殘障人的洗手間，因為特寬闊，談情談出火來，就趁便躲進裏頭去做四腳獸。他們情急，卻可憐外面的人內急。怎樣防止這檔事才好？公園管理員只好像巡警，一時一刻到廁所巡查一下，去防止四腳獸在裏頭打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