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間為二十三條立法諮詢文件開會忙,晚上夜闌人靜,伏案繙譯老師的《同胞》,竟有這麼一段說古代的雅典:
他說,以現代的眼光來說,古代雅典是個很小的城鎮,有城牆圍繞着,主要營生是農業、出口食油和陶瓷,以及貿易和航運。但它不久就發展成一個小型帝國,人口之中不少是奴隸和外國人;每戶人家有奴隸一至兩名,而外商聚居成為重要社會群體。所有的自由成年雅典男子都有權在立法議會投票立法和通過政策,稱為「直接民主」,相對於投票選出議員、議員投票決定政策和立法的代表式民主。
但是(我的老師說),雅典其實根本就不是民主。「Democracy」(民主)的「Demos」原意是窮人、普通人;然而最窮的一群││奴隸,卻沒有投票權;外商也沒有投票權,雖然他們一點不窮;婦女也是沒有投票權。
他說,設想在這樣的一個社會裏辯論是最受歡迎的比賽活動;設想有幾個世界級選手在激辯中提出了「所有人類都是同胞」的意念。這必然會有如大地震,奴隸和外商,肯定馬上明白它的意義。消息傳到斯巴達,情況更迅速惡化。斯巴達人生活方式有如身在軍營,他們自視為貴族戰士;他們剝削農奴身份的農民。斯巴達人沒空辯論。他們馬上向雅典宣戰,全希臘的城邦分裂為兩個陣營,希臘於是山河浴血,元氣大傷,導致外敵入侵……
這個寓言告訴我們,在奴隸社會,呼籲所有人類都是同胞,就是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