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倪匡兄的舊居,想起已經很久沒和他通電話,打一個給他。
「哈哈哈哈。」他大笑四聲:「我現在是門前冷落電話稀,有個人打來,當然開心得要死!哈哈哈哈。」
「改天一定要多打。」我說:「昨天中秋有沒有慶祝?」
「我們這裏還有甚麼中不中秋?」他說:「跟女兒到外邊吃一頓飯罷了。」
「那也開心呀。」我說:「最近還有甚麼值得高興的事?」
「查先生女兒生了一個外孫,把照片傳了過來,國字臉,真像樣,我替他高興。」
「還有呢?」
「還有看了一套韓國片,拍得真好。」
「是不是《我的野蠻女友》?」我問。
「怎麼一說你就知道?」
「只有這一部拍得最好嘛。」我說。
「那麼老土的故事,又是兩個人從頭演到尾,導演和編劇的手法高明得不得了。」他說:「前後呼應,到最後還有一個轉折,真是不容易,看到一部完美的電影。」
「還是有缺點的。」我說:「女主角的野蠻行為古怪,沒說明。要是加一句對白,說死去的情人叫她儘管野蠻,如果遇到新的男友能忍受,就可以跟他過一輩子。這一來,整個故事便更加完整。」
「你說得對。」倪匡兄又笑:「不過我現在的要求不高,只要不覺得看不下去的,都說是好看。」
「看書也一樣?」我問。
倪匡兄說:「看書也一樣。有些作家的專欄和書,我每一個字都看得懂,就不知道他們要說些甚麼,所以說只要看得下,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