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枱上的請帖，原來是電腦部門那小朋友結婚。他第一次來替我裝新程式時，問過他年紀多大。
「未夠二十二。」他當時答。就算這兩個月生日，頂多也不過二十二吧！單看樣貌，說十六、七一樣有人信，他屬於奀瘦型，面尖尖的，看上去有點像一對少男組合其中一個。二十二歲便結婚，我有點愕然。
「還是一個小孩子。」吃午飯時跟老闆的秘書F說。「小孩子!?性經驗可能比你還豐富。」F過了四十之後，說甚麼都離不開性，在大庭廣眾下提高聲量，用眼神制止她她倒也反問我們怕甚麼。
「我們老闆，穿校服時已出入砵蘭街的魚蛋檔。」老闆不應把那麼多私人秘密告訴F。「知道甚麼是魚蛋檔嗎？」她樂於解釋。以前有些色情場所專請少女去陪男人，叫魚蛋檔是因為少女給男客揑胸，像打魚蛋手勢。
我不相信公司小朋友會去滾，二十二歲結婚，應該是對小家庭充滿憧憬。「喝喜酒那天落足眼力看新娘，九成九被搞大肚，奉子成婚。」F的看法總是負面的。
二十二歲時，我剛大學畢業，未想過要結婚。當時拍拖的男友很天真，畢業那年跟他到日本旅行，他在那間民宿房握住我的手，說回香港後會跟我結婚。有結婚的衝動，就在那一刻。整個晚上幻想着如何組織小家庭。回港之後，他再沒提起。有時會想，假如二十多歲時遇上一個真的要跟我結婚的男孩，今天的我，會過着怎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