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九月十一日天氣晴朗,今年九月十一日陽光普照。不同的是,去年這天發生驚天恐怖襲擊,今年這天是周年悼念儀式。紐約、華盛頓和賓夕凡尼亞州三個九一一襲擊災場都有儀式,以簡單、莊嚴、哀傷但沒呼天搶地的方式,痛悼三千零二十五個亡魂。美國總統喬治布殊重申,要打贏在三個災場展開的「戰爭」。 記者:陳沛敏 鄭逸宇
死傷最枕藉的紐約市,是在周三最早有悼念活動的災場。大清早,淒淒風笛聲劃破黑夜長空,紐約市五區的風笛手、鼓手和旗手,分五路巡遊至世貿原址參加儀式。不單是巡遊隊,在天未亮的清晨四時,紐約市的居民就攜着小櫈、手持鮮花去世貿原址;雖然不能入場,他們都在外邊等着,與場內死難者家屬同哀。在場的家屬就近三萬人,他們有些帶着親人的遺照來、有的儀式未開始就哭了。
在襲擊中失去了姊姊黃玉屏的香港移民Kit感觸地說,一年前姊姊還在生,今天人卻走了。死了丈夫的迪巴拉同兩名兒子一起出席悼念儀式,她說:「一年了,時間彷彿停頓了。」她的九歲大兒子David說:「一切好像是昨日發生的。」
八時四十六分(香港時間周三晚八時四十六分),也就是恐怖分子騎劫的第一架客機撞上世貿的剎那,人們沒有驚呼狂叫,是默哀。那一刻,半點聲音也沒有,只聽到頭頂上藍天的戰機轟轟引擎聲。接着是紐約州長保陶基朗讀林肯總統一八六三年的蓋茨堡演說,悼念全體罹難者。
在華裔大提琴家馬友友的哀怨音樂聲伴奏下,紐約前市長朱利亞尼帶頭讀出世貿二千八百零一個死難者名字。朱利亞尼讀累了,由死難者家屬同事輪着念下去。
這時候,世貿原址刮起大風,塵土飛揚。未知是沙吹入眼了、還是聽到死去親人的名字,在場的死難者親屬、消防員和警察低下頭來,也有人舉起死難者的遺照──遺照四邊鑲着紅白玫瑰。
九時零三分,鐘聲響起,是第二架飛機撞世貿的時刻,大家再默哀。之後,一個小女孩走上台,悼念亡父,「我都忘了上次甚麼時候說過我愛你」,希望再說一聲「我愛你」。這個時候,死難者開始獻上玫瑰花,一束束的玫瑰將成為永久紀念碑的一部份。
九時五十分,即世貿南翼倒塌的時刻,鐘聲再響起。十時二十九分,全市教堂響起鐘聲,悼念北翼倒塌。紐約的悼念儀式暫告一段落,總統喬治布殊下午會到世貿原址獻花,晚上燃點永恒之火。
在華盛頓國防部五角大樓,名為「自由中團結」的悼念儀式在九時半開始。七分鐘後,即第三架被騎劫客機撞上五角大樓之時,悼念者為一百八十四名罹難者默哀,然後唱了多首歌頌英雄的歌曲,其中一首是《團結度過一切》:「我們比雙塔強。這國家不會倒下。我們是美國人!團結度過一切。」
美國總統喬治布殊伉儷、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國會議員出席了儀式。喬治布殊發言,表揚了那些死於恐怖襲擊的人,又重申美國必會在反恐戰中勝利。「我們重申誓要打贏由這裏開始的戰爭。」
在賓夕凡尼亞州尚克斯維爾郊區,悼念聯合航空公司第九十三號班機墜毀的儀式,亦在九時三十分開始。儀式名為「榮譽與希望的時刻」,紀念機上四十名死難乘客拚命阻止恐怖分子行動的義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