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學習協會會長 曹錫光
梁志光自二○○○年二月起不讓女兒梁道靈上學,梁道靈所受的負面影響,似乎不止於失去兩年半的上學機會,她更失去了群體生活和磨練社交技巧的機會、多元智能的發展、待人處世的態度、面對逆境的能力等。
過去兩年多以來,教育署和社會福利署人員的持續探訪,以及記者的不時追訪,可能已對梁家構成外來壓力,持續的壓力,會對兒童成長產生不良影響,包括有可能削弱兒童記憶力及學習吸收能力等,甚至造成心理陰影。
由於梁道靈在家裏學習,與主流教育課程缺乏銜接,一旦重返校園,很可能會遇上挫折,假如她被編到適齡入讀的小學六年級,她可能要花上一段時間才可追上功課,要面對初期成績不及人的現實;如果把她編到較低年級,對她來說,也可能會產生受委屈感覺。
不過,更深層的影響可能來自梁道靈的認知上。她長時間接受父親的教導,其父較偏激的思想和桀驁不馴的態度,會對梁道靈產生甚麼影響?如果梁道靈認同了父親的想法,矮化所有香港學校質素;一旦她要回到學校上課,便等於徹底否定以往想法,有可能形成心理學上的「認知震盪」。認知震盪的出現是當人要接受他過去不會接受的事情,所產生的心理矛盾狀態。
此外,若她有蔑視學校的態度,也不利她融入校園生活,除可能造成朋輩間的社交障礙外,甚至可能挑戰學校老師的權威,抗拒聽從教導,以致厭惡讀書。
事情對梁道靈的成長已造成損害,不禁要問,這影響是否必然的結果?從兩年多前梁志光訴諸傳媒開始,教署一直跟進個案,為何一拖兩年多,讓損害加深?
梁道靈停學三十一個月,教育署共家訪和面談三十次,電聯及寄信二十八次,即平均每月見一次、聯絡一次,似乎不論有效無效,總之每月探訪了,一切好交差,直至上頭下令強硬為止。
過去兩年,前教育署署長張建宗似乎一直寄望扮演抗爭英雄的梁志光會突然推倒自我,讓女兒入學;但若這期望是不切實際,又或早知這期望不切實際,則拖延明顯非以學童利益為依歸。
現在張建宗升職他去,梁道靈這具爭議性和衝突感的議題,終於在教署沒有署長的期間被解決。很遺憾,若解決這事情的時間可以更早一點,我相信道靈的心理壓力和障礙也較小、功課更容易追上、面對的挫折較少、可以較容易投入校園生活。
讓道靈重返校園,並非事件的終結,反而是她人生挑戰的一個開始,謹請教育署為道靈安排適切的輔導跟進,學校方面亦須作出愛心的配合,以鼓勵她重過群體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