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精神病人在打架，護士連忙把他們分開，過程表現得富有專業技巧，而且手法純熟。
病人被分開及冷靜了十分鐘後，指定動作是要見見主診醫生，逐一聽候訓示。
由於是主兇，病人甲給帶到我跟前。他很健碩，肩膀的闊度幾乎是兩個譚詠康的和。我在兩個平排的自己面前，想起容祖兒的歌：「怯」。
「阿甲，你為何打架？你知道打架是不對的嗎？」我義正詞嚴地說。這時我忽然覺得自己比較像個小學老師。
「我聽到有聲音說，阿乙將要動手打我。我先發制人，後發先至，搶先一步把他打倒了，有甚麼不妥？」驟耳聽來也有道理，但我沒有忘記自己是個醫生。
「那就大錯特錯了！莫說那是幻聽，就算真有其事；也只應該逃跑，而不是和人家搏鬥呀！在長期護理院居住，要記住『以和為貴』四個字，以及《獅子山下》的歌詞呀！」我連忙曉以大義。
「我現在應該怎樣做？」他好像有點歉疚的樣子。
「對某乙道歉吧！」我答。
病人甲馬上走到病人乙跟前說：「對不起！我剛才應該給你足夠時間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