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自古無根蒂 - 石琪

浮萍自古無根蒂 - 石琪

想找關於元好問其人其詩詞的書,書店應該有吧?一下子找不到。好在見到幾本詩詞選,都收錄他一些作品。我對元好問十分無知,只能快餐式走馬看花一下。
他有一首描寫薄命紅顏的鷓鴣天詞,很哀豔:「顏色如花畫不成,命如葉薄可憐生。浮萍自古無根蒂,楊柳誰教管送迎?
雲聚散,月虧盈,海枯石爛古今情。鴛鴦只影江南岸,腸斷枯荷夜雨聲。」
無根浮萍,自古至今都令人感嘆,引起飄零、失落的自憐,產生共鳴。不過,人類其實沒有根,應該活用無根的自由。
因為植物才有根,動物無根很正常,可以自由行動,遠走高飛。然而農民命運和植物一樣,縛死在鄉土,很可憐。「落葉歸根」是農業社會舊觀念,現代人不必死守某地了。至於「尋根」,人類並無固定的根,只能追尋祖先經歷的旅程,追溯到非洲猿人還不是根頭,要再追到天地初開,生物起源。
古人也說「男兒志在四方」,認為男人應發揚動物性,女人則較多植物性。元好問的《橫波亭》是男兒詩:「孤亭突兀插飛流,氣壓元龍百尺樓。萬里風濤按瀛海,千年豪傑壯山丘。疏星澹月魚龍夜,老木清霜鴻雁秋。倚劍長歌一杯酒,浮雲西北是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