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悠閒的周末午後,倫敦西敏寺大笨鐘旁,一位專門製造精密氣壓計的英國富商,懸賞可以解答他難題的人。富商的問題很簡單:「誰能利用我這些氣壓計,簡單、快捷、準確地量度大笨鐘樓的高度,誰便可以得到獎金。」富商選了三位參賽者。第一位是科學家,他心想:「鐘樓頂的氣壓和地面氣壓有差異,只要量度這差異,便可利用公式算出鐘樓高度。」他用這方法,快速計出鐘樓高度的近似值。
第二位是個物理學研究生,他本想用科學家的方法,可是已給人搶先了。所以,他用上全新方法:跑到鐘樓頂,手持氣壓計伸到樓外放手,氣壓計快速下墮,研究生記下氣壓計到達地面的時間,用簡單物理定律,計出鐘樓高度的約值。富商驚嘆研究生的大膽創新。
最後一位是潦倒的藝術家。藝術家接過富商的氣壓計,便走入鐘樓,不消幾分鐘便走出來,拿着一個數字。富商核對數字,發覺跟他找多位專家量度的一模一樣,比先前兩位準確得多,他問:「你怎樣量出鐘樓高度?」藝術家答:「我走到鐘樓辦事處找職員,送了氣壓計給他,換了一份鐘樓的詳細資料,這個數字便從資料抄出來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這個故事的結局不難推測:富商要誇讚藝術家的智慧,別具一格的心思。回頭看,科學家將氣壓計當成氣壓計,研究生將氣壓計變成牛頓手中的蘋果,藝術家將氣壓計當作禮物。藝術家確實發揮了創意,不受氣壓計的功能所限,不用科學方法,改用「搭膊頭」尋求答案,是香港人眼中的「醒目仔」,也是香港最受推崇的解決問題方式:不學無術,走捷徑。
麥飛反覺得應嘉獎研究生,他的方法已發揮了創意,也經過深思和研究,這種精神,正是今天香港需要的。可是,香港實在太多「藝術家」了。換了你是富商,你又會揀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