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艾慕杜華的《對她有話兒》(TalktoHer),在銅鑼灣皇室Palace看,戲院大,座位少,設備一流;入戲院,是高危活動,幾百人擠在密室,遇上傳染病流行,就算傷風感冒,毒菌上腦,也是會死人的。
這家皇室戲院,滿座,才四十人,風險相對減低。
軟皮沙發的靠背和腳墊,都可以調校;聽說,本來要裝按摩椅,但幾十張沙發一起蠕動,雜音多,到底不可行;其實,不如請幾個做腳底按摩的,按鈕,就有人來拿捏,變成「保健電影院」,既有噱頭,又增加就業,總算幫董建華一把。
又離題了。戲,配合戲院,還是賞心悅目的;我們都會暗戀人,如果你暗戀的女人,忽然變了植物人,而你這個男看護可以獨自照顧她,你可以替她洗澡,為她按摩,窺探她最幽微隱密的細節;晴朗的日子,還可以把她抱到陽台曬太陽,你會怎麼做?會怎麼想?
由夢想到「完全擁有」,你會怎麼面對這份滿足和哀愁?
導演,說的是男人的情,男人的欲,男人的心事;男人愛上美麗的植物,難得不猥瑣,因為情真;但愛情和法律並不同步;法律,不是為愛情而訂製的;於是,好事變壞事,婚事變喪事。
西班牙電影,當然有熱情的音樂,有鬥牛,有像卡門的女子;戲裏像卡門的女子,就是鬥牛士;鬥牛,是西班牙電影的例牌配菜,像牛扒旁邊的番茄;事實上,牛死之前,總把人撞成爛番茄。
激情,暴烈,愛和死,對於朝八晚十的人來說,就像超現實的夢;戲院,本來就是個尋夢的地方;當夢想在我們這座城,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