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未嘗乘坐深夜的班機，這次終於能夠親身體會。處身溫哥華機場，回港的起飛時間，是凌晨二時三十分。
十二時許，機場的店舖都已關門大吉，只賸下一間BurgerKing在唱單簧。肚子餓的、肚子不餓的；年輕的、年老的，都來幫襯。獨市生意嘛，當真熱鬧的緊。
我要了一客蘋果批。吃罷，再要了一個小皇牌。過後，感到上火口渴，又要了一瓶橙汁。分開三次來買三樣食物，營業員仍是笑臉迎人，極有職業道德。我忽然想起自己時常對病人板着臉孔，感到有點兒內疚。
「你住在溫哥華嗎？」第三次光顧時，她跟我寒暄。
「不！我來自香港，現在要回去了……」我想，一定是我的英語到家，所以她以為我是本地人。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很少遊客會乘這麼晚的機啊！」她一臉稚氣。長相很純，很清。
「沒問題，再見！」幸好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看不見我尷尬的表情。
有時我發覺自己的腸胃像Ego般直腸直肚，吃飽便要馬上找便所。我特地揀了一個男女合用的，推門便進。出奇地，裏面雖然只有一個馬桶；但面積極大，而且地面乾淨得可以脫去鞋襪，來個梁詠琪式的跑來跑去。
面紅耳熱之際，清潔工人要闖進來清潔。我用廣東話大聲喊：「有人！」她果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