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公報》讀到廣州中山大學李以莊教授敬悼張徹導演的文章,還大幅登出張徹寫給李女士的書法。寫的是唐詩:「寥落故行宮,宮花寂寞紅。白頭宮女在,閒坐說玄宗。」
李以莊研究香港電影史,認為張徹錄寫此詩,比喻香港電影曾如盛唐輝煌,現已寥落低迷如故行宮,剩下白頭宮女憶述往事。這幅行草書法寫得龍飛鳳舞,張徹逝世,不但影壇失去一代宗師,文壇亦失去一枝健筆和一位書法家。
那次張徹即席揮毫,是一九九六年。當時張徹說想見見王晶,我們努力約到王晶,順便陪李以莊到邵氏宿舍訪問。張徹很高興,雖然行動不便,聽覺不靈(我們筆談,他用口答),仍答應給每人用毛筆題字。王晶最喜歡張徹在《金燕子》大字題壁的詞句,記得很熟,但張徹不肯再寫該首詞,另贈一幅包括「橋王」字句的書法,很風趣。
報上亦有張徹和李以莊合照(可能是我揸機)。六年前他已老弱佝僂,但仍然神態飽滿,這一兩年的照片卻很走樣。張徹本來注重儀表,可惜他體格不及精神那麼陽剛。
蔡瀾說,人老後頭腦清醒但身體退化最痛苦,不如身體好而頭腦癡呆那麼快樂。其實兩種都不好,最好身心俱佳。現在蔡瀾每天游泳,實行養生之道,才能保持食得玩得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