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夜僅30客捧場

最後一夜僅30客捧場

「陳生,我哋做埋今晚最後一夜,華哥,快啲落嚟,過咗今晚就散band啦!好吖,約定你,大家不醉無歸……。」新杜老誌夜總會結業前夕,所有媽媽生、小姐不停向熟客作出「緊急召集」,可是到頭來只有三十人捧場,這與當年每晚六、七百客且一擲千金場面形成強烈對比。

回歸盛況媲美會展
一名中年舞客王先生憶述九七年七月一日,他日間到會展參加回歸大典,晚上來到新杜老誌,發覺那裏洋溢回歸歡樂,樂隊奏起國歌,客人、媽媽生、公關小姐等齊齊起立致敬,大家似乎對「馬照跑、舞照跳」五十年保證非常樂觀,又怎料到過得政治關卻難過經濟的無情打擊?
但前晚最後一夜,風光已不在。佔地三層樓的夜總會,二樓的房間完全是空無一客的,而三樓亦只有零零落落的三十個客人。舞池沒有人跳舞,菲律賓女歌手如泣如訴地獨自唱着英文歌。公關小姐與客人在房間話別,有人嬌俏俏地輕聲約好日後要在另一間夜總會相見。臨近打烊,菲律賓女歌手唱完最後一首歌,走下台跟相熟的客人說:「不知道拿不拿到這個月的薪水?」一句話道盡紙醉金迷背後其實是茫茫前路。
新杜老誌夜總會與其前身杜老誌舞廳見證了香港半個世紀滄桑,灣仔居民印象最深刻是門前兩名高大、身穿鮮紅色制服的印度人,他們一見穿西裝人士便開門迎客……多少個雨夜,只見美豔公關手挽豪客,由他倆擔遮送上的士,換回的起碼是「紅衫魚」(百元紙幣)的小費,還有八十年代中期最興盛時光有一千名公關小姐的陣容、新杜老誌與同線「龍頭」夜總會更創下一晚營業額一百四十萬元、一個月高達四千萬的紀錄。
新杜老誌曾出現過本地豪客一人要十五位小姐陪坐……亦有內地客一晚開十二支路易十三,猶如倒水式的消費場面。回憶這些場面,一位媽媽生昨日對記者說,她哭了一整晚。
本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