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先生已婚，四十多歲，祖籍新疆。他是三行工人，有兩子一女，太太是清潔女工。四年前他發現自己面部和手腳都出現不由自主的抽搐，身體平衡方面也有毛病。經檢查後，他被診斷為舞蹈症（Huntington'sChorea）。
舞蹈症是一種神經系統疾病，多數屬顯性正染色體遺傳，因基因突變而出現的病例較少。由於病者腦部負責活動的基底節（BasalGanglia）明顯萎縮，導致抑制性神經傳遞物質減少，原本是自主的隨意肌胡亂收縮，手腳好像跳舞一般。最後病者行動、書寫、說話、吞嚥的功能也會消失。癡呆、抑鬱和其他併發性精神病在舞蹈症中並不罕見。患者通常在病發後二十年內死亡。由於正當盛年，患者往往承受很大的心理壓力。此病無法根治，但藥物可減輕不自主的抽搐情況。
哈先生是個虔誠基督徒。雖然身患頑疾，他沒有因此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縱使做不回裝修老本行，但也轉業成功，當上了小販。由於他既老實善良，又刻苦耐勞，不多時已建立了一定的聲譽。收入固然微薄，但樂天知命的他已感滿足。我問他為何那麼樂觀，他說：「野地的花，今天盛開，明天凋謝，尚且在爭妍鬥麗；可見生命在乎質素，而不在長短……」他的豁達叫我驚訝！
今天覆診，我奇怪他的「舞蹈」竟然較以前減少了。「有何秘訣？」我好奇地問。「我和太太參加了教會最近舉辦的懷舊社交舞訓練班……」他結結巴巴地說。